让女人“情伤”,再让女人崛起,《繁花》成功了吗?

让女人“情伤”,再让女人崛起,《繁花》成功了吗?

  与新时代脚本下的汪小姐不同,玲子似乎是旧脚本下的女性缩影,她信奉的是“男人的钱在哪里,爱就在哪里”。所以才总是想方设法地向宝总“敲竹杠”,以此来确定自己在宝总心里的位置,更是以一种“家里人”的姿态帮宝总挑礼物哄汪小...

sansa2025 商家频道 2025-10-04 16

  与新时代脚本下的汪小姐不同,玲子似乎是旧脚本下的女性缩影,她信奉的是“男人的钱在哪里,爱就在哪里”。所以才总是想方设法地向宝总“敲竹杠”,以此确定自己在宝总心里的位置,更是以一种“家里人”的姿态帮宝总挑礼物哄汪小姐开心。

让女人“情伤”,再让女人崛起,《繁花》成功了吗?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  三年前机缘巧合之下,还不是宝总的阿宝在日本邂逅了银座的服务员玲子,玲子的举手之劳竟然换来了“当上老板娘”的兑现。

  宝总把夜东京送给了玲子,玲子收下了;在汪小姐创业开公司时,宝总也买了一辆凯迪拉克送给汪小姐,却遭到了拒绝。这就是不同时代背景下、不同人物性格做出的不同选择。

让女人“情伤”,再让女人崛起,《繁花》成功了吗?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  玲子在银座见惯了风月场上超过平等关系的“礼物”,对这份礼物不误会是不可能的,这也是为什么玲子三年,没有好好经营夜东京,却一笔又一笔地“坑”宝总的钱,因为她和所有未觉醒的女性一样,存了一颗依附之心。

  决心重拾事业后的玲子对李李说:“如果不是没有办法,没有哪个女人想出来做老板娘的。”这是一句非常具有局限性意义的觉醒——

  觉醒在于玲子意识到自己不再依附宝总,要真正做老板娘了,而局限性在于玲子不像汪小姐一样受过良好教育、有原生家庭托底,所以做不到一开始就认定“我就是自己的码头”,反而是觉得自己“被逼上梁山”。

  玲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和残酷的契机,珍珠耳环事件引发她与朋友、宝总“撕破脸”,让她认清了现实,终于不再自欺欺人。

  汪小姐和玲子虽然年龄不同、职业不同,但都犯过相似的错误,那就是对关系的误读。

  没有受过什么教育、没有原生家庭兜底,玲子漂泊异乡三年鞠躬端盘子养活自己,想要靠着一棵大树,停进一个码头,也许是一种寻求安全感的本能。

  现实让她明白,宝总是宝总,自己是自己,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尊严扫地。

  汪小姐不曾主动依附于任何人或者组织,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黄河路上拥有一席之地,但她不知道,别人对她的尊敬和27号、宝总都紧密相关。

  现实让她明白,公司是公司,自己是自己,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赢得尊重。

  剧中两位女性搞事业都伴随着和男主角的“分手”,现实生活中,女性的自我独立是否就一定意味着“断情绝爱”呢?

  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;

  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。

  仿佛永远分离,

  却又终身相依。

  ——舒婷《致橡树》

  影视剧中为了强化戏剧冲突,经常让女性角色的事业的崛起伴随着感情的破裂,但现实生活中,精神独立并不是和亲密关系冲突对立。最好的亲密关系,或许就是舒婷《致橡树》中描述的,相互依赖又彼此独立。

  亲密关系中的依赖很容易体会和理,但亲密关系中的独立如何保持,却显得抽象难懂。国心理学家罗兰·米勒在《亲密关系》中提到与之相关的两个观点:

  第一个观点是:

  “社会交换的微妙理论之一的‘较小利益原则’,这一观点认为:较少依赖于亲密关系的伴侣在关系中拥有更大的权力,或者说,当理想的亲密关系结束时,失去较少的一方会居于主导地位。”

  如何做到关系结束时成为失去较少的一方?或许经济独立永远是最坚实的底气。

  王家卫在谈及《繁花》中女性角色的塑造时说:“上海女人的底气,主要来自她们是全国第一批经济独立的半边天。

  《繁花》里玲子说自己是“被逼上梁山”,汪小姐则有点像是“不蒸馒头争口气”,如果说玲子重启事业是为了“保留”尊严,那么汪小姐从零创业则是为了“赢得”尊严。没有谁比谁更先进、也没有谁比谁更容易,她们都是在各种故事背景下完成了自我突破!

  《亲密关系》中还有另一观点是:

  “人类动机的自我延伸模型认为,能扩展我们的兴趣、技能和经验的伴侣关系就能吸引我们。新奇的活动、新才能的发展和新的思想观点的获得,都具有内在的满足性。”

  保持终生学习的习惯,是形成精神独立的有效途径,自我延伸并不是为了取悦伴侣,却能在亲密关系中有意外的收获。

  为什么开始搞事业的玲子如此迷人?她专注菜品的创新、事无巨细地关注装修细节、热情招呼每一位客人,因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新的生命力量,不同于依附宝总时的忸怩,重拾事业的玲子穿着正式的厨师服,整个人都变得笔挺了。

  汪小姐也是如此,虽然被下放到基层辛苦邋遢,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能量场,每一天她都像个元气少女迎接新的挑战!搬货物、敲钉子、学电焊,每一项都好像不属于黄河路上汪小姐的技能,却毫不违和地展现了她学习新事物的能力。

  为什么我们经常谈论“女性独立”,却鲜少有人说“男性独立”?因为就像波伏娃在《第二性》中说的:

  “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不论在成年还是小时候,他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,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;

 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,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,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。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通常为时太晚,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。”

  现实生活中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“故事背景”,有人像汪小姐一样受过良好教育,清醒地认识自己的主体性,也会有人像玲子一样曾被“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”。

  所谓“闻道有先后”,女性的成长没有统一模板,最重要的是“认识你自己”,不依附于任何人、不断接受新事物、不断突破自我的局限,就是最大的成长。